早已注定了命运的概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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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诉句云，我是来帮一位债主回收画廊里的一幅画。句云了然地点了点头，把那幅板画取下包装好。产权手续很快交接完毕，她邀请我去跟她一起喝下午茶。

句云很喜欢逛咖啡馆。她说那里的氛围很好，有音乐，有咖啡的香气，还有懒洋洋爬到人膝盖打盹的长毛猫。句云问我为什幺要去讨债，我告诉她，父母死于工地事故，但项目方苛刻的合同条款，让我跟弟弟承担了整整一个亿的债务。

“啊，都是文明社会了，这种事就没有什幺法律途径解决吗？”

我摇摇头，告诉句云，项目方家大业大，与司法机构关系密切。我找不到可以帮我解决问题的人，而且上了失信被执行人名单。周围的人都纷纷远离我，甚至连弟弟也不明白我为什幺要辛苦地从事一些……低贱的工作，耻于与我同行。

“啊，我能理解。”句云点点头，要请我喝杯咖啡。我摆手，看着咖啡苦黑的液体，感觉像毒蛇的稠血。

“没关系的。”句云示范着抿了一口，微微皱起秀气的眉头，把杯子推回给我。我盯着句云留在杯口的唇印瞧了一会儿，往自己杯子里放了至死量的方糖，看见咖啡的颜色变得更加古怪，像是牛奶的白色。

“我喝了。”咖啡进入口中没有想象中的那幺酸苦，更多的是奶糖的香气。句云双手交叠，托着脸，微妙地看我用她抿过的边沿灌喝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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