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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毕之后，我非但没有睡着，反而更精神了。

我的身体恢复了一点力气，不再像先前那样感到极度疲惫。我为纪安周擦洗了身体，又把他搂在怀里安抚。

纪安周躺在我的怀里，似睡非睡地闭上了眼睛，偶尔发出一点点呻吟。

我低头望着他，很认真地审视了他的面孔。我突然就觉得他和我长得一点都不像，他变得很陌生，不再像我记忆中的哥哥。

夜很深了，纪安周渐渐地睡了过去，而我一点睡意都没有。

我的脑子很清醒，同时也很混乱。

我感到很迷茫，很无措。事情发展到现在这种地步，有很多东西我已经想不明白，但在冥冥之中，又觉得应该这样发展。

纪安周说他从一开始就爱我，可一开始是什么时候。

是从我禁锢他的时候开始，还是更早的时候。

我躺在床上，麻木地盯着天花板发呆，我努力调动神经，企图从混乱的记忆中找出一些更清晰的证明，证明从一开始就不是我一厢情愿。

或者说，从一开始纪安周就在配合着我的游戏。

我开始思考，开始追溯根源。

我的精神飘在了半空，像一把烈火，在黑暗中发出跳跃的光芒。

我忽然想起了我摔断手脚的那段日子——纪安周没有和何柏林去参观大学，而是留下来照顾我。

当时我的手脚摔得很严重，几乎不能独立行走。纪安周代替父母承担了照顾我的责任，在日常生活中对我无微不至，他喂我吃饭，陪我去散步，甚至为我洗澡。

那时候是夏天，天气很热很闷，即使什么都不做，也会出一身腻汗。

一个夏日的午后，我实在热得忍受不了，浑身汗津津的，石膏下面也一阵发热，我缠着纪安周给我洗个澡。

他没有拒绝，像往常一样，很自然地就推着我进了浴室。

正值午后，太阳很大，窗外放进来一片黄融融的日光，照到墙壁上，能看见灰尘在阳光下浮动。

纪安周蹲在我的身前，为我脱衣服。

我坐在轮椅上，从上往下地看他。

因为纪安周蹲着的关系，我不用再像以前那样很费劲地抬头看他。我只要微微垂下眼帘，就能轻而易举把他脸上的每个细节都收进眼里。

我第一次发现他的嘴唇很薄，很红，他的脖颈中间有一粒极小的黑痣，手指也很纤细。他蹲在我的身前，慢慢地为我解开衣服的扣子。

我甚至能感受到他的指腹，偶尔会若有似无的触碰到我的皮肤。

我忽然就生出了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我感觉到自己是国王，而他是我卑微的仆人。

我不受控地幻想，不受控地快活，快活使得我的身体变得很紧张，下身发疼。

在纪安周为我脱下裤子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的性器翘了起来。

那是我第一次勃起，在纪安周面前毫无保留的勃起。

以前从来没有过这种情况，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心里很慌张。

我的第一反应是自己生病了。

我惊慌地夹起双腿，用那只没受伤的手捂住性器，我不安地望着纪安周，快要哭出来。

我希望那个地方赶紧恢复原样，然而在对上纪安周的眼睛一刹那，它变得更大了，而且很硬，直挺挺地戳着我的手心。

不安的同时，我又很羞耻。

我怯生生地问纪安周：“哥，我是不是生病了？”

纪安周的脸很红，额头上沁出一层细细薄薄的密汗。他的眼睛闪烁了一下，而后摸了摸我的脸说：“别害怕，这是正常的生理现象。”

他的安慰对我没有任何作用，我还是害怕。

我说：“你在骗我。”

“没有。”

“可是你的那里不像我这样。”

纪安周沉默了几秒，缓缓地问道：“你想看我和你一样吗？”

我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但还是点了点头。

茫然中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看见纪安周站起来，伸手解开自己的裤扣，把裤子褪到膝盖的位置。他的那里和我的不一样，他的颜色要更干净一些，尺寸却比我的大不少。

他的东西几乎隐藏在黑色的毛发里，很沉默地垂在两个睾丸中间。

我的心跳很快，正要开口说点什么，纪安周突然伸出手来，攥住他的东西上下撸动，很快的，他那根软巴巴的东西变得像我一样，直挺挺地向上翘着。

家里只有我们兄弟二人在，房子安静无比。

我直着眼睛盯着纪安周看，发现他的脸更红了，嘴巴微微让开一道缝，展露出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样子。他甜腻的呻吟声勾起了我极大的兴致，我学着他的样子，用手攥住性器反复摩挲。

就是在那一天，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感。

这种快感和兴奋一直持续到深夜，我很激动，根本就睡不着。我挨着纪安周身边，把脸靠在他的掌心里说：“哥，今天好舒服，明天我们再玩一次吧。”

纪安周翻了个身，背向着我：“以后你自己做就好。”

我听出来了他语气中的冷淡，一下子就急了：“为什么，哥，你生气了吗？”

“没有。”

“那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纪安周闷闷地说着，停顿了一下之后，又说道，“瑛仔，今天的事情不要和任何人说，爸妈也不能说。”

当时我的年纪还小，总是有很多不懂的，我几乎没有思考就又问道：“为什么？”

纪安周翻过身来，郑重地看着我：“因为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

“秘密吗？”

“对，我们两个人的秘密。”

纪安周的话一下子就使我噤声了。我喜欢和纪安周的秘密，我向他保证绝对不说。

我内心很快乐。

我觉得这个秘密为我和纪安周筑造起了一个只属于我们的，排他性的私人领地，很神秘，很幸福。

当晚我带着兴奋入睡了，然而第二天，纪安周却不见了。

此后他消失了一个多月，直到开学前几天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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