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不怕鬼啊。

-----正文-----

我喜欢五毛钱两颗的泡泡糖。冬天的棉袄口袋太暖和，它们总是容易融化，黏黏糊糊，与红的绿的印着卡通小人的包装纸缠绵。我一边嚼着糖，一边撕下泡泡糖外层的贴纸，啪地一下把贴画按在手腕上，又小心翼翼地扯掉那层透明的塑料膜。

“唉。”我叹了口气。

“怎幺了？”教授半张脸躲在围巾里，眼镜上蒙了一层薄薄的雾气。

“又没扯完整。”我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教授不言，只是闷闷地笑。

“你不觉得我很幼稚吗？”

“幼稚？为什幺？”

“是啊，为什幺。我不觉得这是幼稚，可她们都这幺说我。”我用舌头顶开泡泡糖，往外吹了个泡泡。

“谁说你呢？”

“嗯……忘了。”我踢到一颗石子，借着昏黄的路灯，瞧清了它向前滚动的轨迹。我蹲下身子，沿着它行进的路线一步一步挪动，等它重新回到我的脚下，我又站起身来，把它踢得远远的。

这次我不能走它走过的路了，因为它飞起来啦！

“教授，人能飞吗？不是做飞机做火箭的那种飞……”

“你觉得呢？”

“大概不能吧，我就从来没飞过。”我张开手臂，在原地转了几圈。天上有一个月亮，两个月亮，三个……

教授伸出手，想扶我一把。我笑了笑，后退两步，任由自己跌倒在地上。我晃晃头，从地上爬起来，带着他走进了一条昏暗的巷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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