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之间的许多年，我可以为自己做出决定，除你之外，我似乎别无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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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理应是很漫长的两天，可以被塞满各种各样的计划，但实在又太短了，眨眼之间就这么过去了。

严衡早早就出了门，席青这回没有再多装一份盒饭给自己用了。他盘腿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脑，年前想要找到工作基本算是痴人说梦，好在他们的存款完全够维持这样的生活了。

他随手刷着论坛的帖子，略过那些广告推销去看那么几个求助帖。大学生也该到期末周了，之前还在学校的时候他就写过一套程序专门用来卖给那些需要应付通识作业的学生，现在他打算照样做，给自己赚点零食钱也不错。

毕竟一个人待在家里怪无聊，在席青的印象里，一般都是他和严衡两个人同时待在家里，或者说，他对家的第一感觉首先是得有严衡在。

他拖着鼠标去修改手误敲出来的bug，很快注意力又跟着浏览器的链接层层跳转。总之，等席青反应过来的时候，弹出来的页面就已经是治疗睡眠障碍的广告了，极有记忆点的号码配上老旧的图片，跟公示栏上经常出现的小广告没多少分别。

睡眠障碍，他在搜索栏里重新敲出来这四个字继续浏览着相关的信息。席青自己完全没有这种问题，相反他一般沾床就睡。只有最近午觉睡得太多了晚上才多熬了一会儿夜，也才发现严衡入睡得越来越晚。甚至偶尔在半夜，他睡得够浅就会听到枕边人急促的呼吸声。

他能做的也只有贴着对方抱得更紧一点，在心里期望严衡不会被吵醒，一旦醒来，严衡就更难再睡过去了。

席青轻轻叹了一口气，自觉没有什么好办法去改善爱人的生活习惯。从第一天遇见严衡开始，对方所表现出来的性格就透着跟钟表同步的精细和认真，什么事情都能做好，什么事情也都必须做好。

待在严衡身边自然是很舒服的，忘带的东西总会有备份，想做的事情总会有合适的计划，一切都安排得很妥当。又经过这几年社会的磨砺，严衡做事的风格也越来越成熟，就像从小被追捧的模范，变得越来越出类拔萃。

在同居的初期，他们没少为此红过脸，从房子的装修到生活的细节，说是最后在床上达成了和解，更多时候是互相磨合着走过了一年又一年。

席青摇了摇头关掉电脑上的页面，说服自己集中精力继续去编那套程序。突然失业对他来说还是有那么一点影响，至少能够空想的时间变多之后，他就无法克制地去揣摩自己最亲近的人了。

这几年的十二月他们都是这样过来的，按理来说，严衡的生活习惯比席青要健康不少，没有经常发作的胃病，也没有需要熬到凌晨去完成的工作。

只是今年看起来要忙得早一点，在月初对方就开始处理繁重的工作了。他能做的就是在家里紧急补习一下厨艺，争取让严衡摆脱掉一周吃很多次蛋炒饭的生活。

等过去这一段时间就好了，今年春节他们总有时间出去旅行——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严衡之前做好的那份攻略已经搁置了快两年。

待在连呼吸都不能那么肆意的城市里久了，他想，严衡比任何人都需要一段休息的时间，不用为每件事都做好计划，也不用确保每一个任务都完成得很完美。

严衡一直都是要同自己一起的，正如他坐在树荫下反复斟酌出来的回应严衡的那段话：

“一个人的出生通常是独自的，一个人的死亡通常也是独自的。在这之间的许多年，我可以为自己做出决定，除你之外，我似乎别无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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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青的反攻正计时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