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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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而言之，谢谢你陪我出来。”他的目光转向远处。到了第二个十点钟的夜晚，穿着西装的下班族仍然稀稀落落地走在大街上，只有巷子里的小型灯牌一眨一眨地亮着五颜六色的光，仿佛有一个黑色风衣的身影飘了过去，但那是多么普遍的事情，一件普普通通的黑色风衣，不值得额外关注。黑泽始终看着将要熄灭的万家灯火，目光中很平静，津田看着他，黑泽现在思考着什么呢？“我只是很高兴能够和你继续出去玩。工作之后，也没有大学那样的时间一起活动了。”

“我也很高兴、对于能和你出去玩这件事。孤单什么的，这不是还有我吗？”他抬起手抓乱黑泽的头发，“我怎么舍得拒绝你呢？小黑泽——”

“干什么！怪恶心的称呼，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黑泽笑着反驳他，任他揉乱，直到黑发快乱成鸡窝才拍开他的手。他整理着乱发，低声笑了笑，“没想到一晃四五年就过去了，我们都快要三十岁了啊。”

“真是……早知道当年就多带你出去玩两趟了，不然现在放个这么短的小假期都要感恩戴德。”他毫不留情地吐槽，笑容倒是没有变化。

“愿上司之神赐予我们丰厚的假期之力。”津田跟着他笑，结印似的摆出一个中二手势，“你这么伤春悲秋，像女子高中生啊。到时候你来接我吗？”

“对，我来接你，跟着我走就对了。”黑泽垂下眼，“一眨眼就这把岁数了，感觉中年危机都要提前到来了啊。”

“谁不是呢？”津田轻叹。他对人生没有太大的焦虑感，归根结底不过是因为他活得庸庸碌碌而得过且过，没有获得不幸的头奖，也没有幸运在他身上栽个跟头，他早已经迷失在城市与生活中，就如这里的每一个人，按照他们恰当的程序一丝不苟地运转着时间。黑泽把他送到家门口下，小市长跑出来，黑泽揉了揉它的脑袋，和津田说再见。一个月后，他们可以短暂地挣脱程序的限制，短暂地逃离这座城市牢笼。

“在西路口发生一起恶性伤人事件……”电视的蓝光如星夜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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