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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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紫歇又整理了整理自己的大衣，看着盛归砚有些不知所措道：“我这样行吗？”

盛归砚摸了摸他柔软的头发，然后牵起他的手笑道：“怎么，见公公婆婆这么紧张啊？”

李紫歇脸红扑扑的看起来很可爱，他轻声说：“你还有心思打趣我，难道你不怕等下阿姨叔叔拿扫把扫我们出门啊。”

“那我们俩就私奔。”盛归砚看着李紫歇的眼睛道：“你跟不跟我走？”

还没等李紫歇回答，有个声音打断了他们的话，是文姨，她看着门口亲密的两人奇怪道：“少爷回来啦，怎么不进门，在门口干嘛呢？”

文姨并不知道他们两个的关系，但是看着两个男人牵着手还是觉得奇怪，走近问道：“这是谁呀，少爷你的朋友？”

李紫歇慌张地想甩掉盛归砚的手，却被盛归砚握的更紧，他看着文姨回答道：“文姨，这是我对象，李紫歇。”

“灿灿，这是文姨，带我长大的阿姨。”

“文姨...文姨好。”李紫歇紧张地有点卡壳，而文姨则是愣在当场，她看着面前两个年岁都不大的男人，脑子里一时没反应过来盛归砚说的对象是什么意思，怎么还带了个男对象回来？

“文姨，我爸妈在家吗？”盛归砚是这个场景里最镇定的人，他从容地牵着李紫歇走进了四合院的门。

“啊...在家...在家的。”文姨缓过神来，连忙回答。

盛归砚点头：“那我们先去找我爸妈了，文姨，今天我对象在家吃饭，麻烦您多煮点饭。”

“好，好。”文姨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叹了口气，她这个年纪对同性恋的了解不多，可是也知道在他们这种世家里，这种事情无异于洪水猛兽。

盛归砚牵着李紫歇穿过回廊，给李紫歇介绍着家里的布局，包括院子里那棵老树，他笑着说：“小的时候你妈妈来过我家呢，她可喜欢这棵树了，许舟生那时候很皮，总喜欢爬上去，你妈妈就在地下慌张地接着他，我小时候也总是呆在树底下背书，这棵树可以说是见证我们长大的了。”

李紫歇看着在冬天仍旧郁郁葱葱的常青柏，终于露出了今天第一个笑容，他想象着盛归砚说的情景，还小小一个的他背靠在树上学习，就觉得好像走进了爱人的过去。

边竹在书房里看书，听见敲门声转头望去，先看见了自己的儿子，然后下一秒就看见了神色拘谨的李紫歇，她有些惊讶，但是还是站起身来走过去，问道：“今天怎么回来了？”

盛归砚仍旧牵着李紫歇的手，他笑道：“灿灿说要来家里拜访一下。”然后他环视了一下四周，问道：“爸爸不在吗？”

“我在。”盛崎从茶室里走出来，看见儿子和儿子的...男朋友牵着手站在门口，眼睛仿佛被刺了一下，但是还是尽量平静地说道：“你好，小李。”

“阿姨好，叔叔好。”李紫歇连忙打招呼。

边竹放下书，看着李紫歇道：“按照小悦的年龄，你该叫我们伯父伯母。”

谈起母亲，李紫歇稍微放松了一些，他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拿出自己准备好的礼物递出去：“伯父伯母好，初次拜访，这是给你们准备的一点礼物。”

盛崎接过礼物，并没有看是什么，只是说了一句：“有心了。”

“先过来坐吧。”边竹引着他们走进了茶室，李紫歇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偌大的茶室，座椅都是古色古香的红木，茶桌上燃着一支雪松味道的香，萦绕着整个空间的是一种清冷的氛围。

四个人都坐下来后，是盛归砚说出了第一句话，他说：“爸妈，我已经见过了灿灿的母亲和申钰阿姨，今天就是正式的带灿灿来见一下你们。”

李紫歇抿了抿唇，他从见到盛归砚的父母之后就觉得盛归砚能成长成现在这样是真的不容易，无他，盛崎和边竹真的气场太强了，他迎着两人的目光仿佛有千斤压在自己的身上，两人都是不苟言笑的类型，又长期身居高位，李紫歇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普通人而已。

他突然想到偶尔看到过工作状态的盛归砚，也是这样气场全开让人紧张，不愧是一家人。

“同性恋确实不是病。”边竹突然开口，她看向两人牵着的手：“但是这个社会还没有开明到能容忍同性恋，你们明白吗？”

“我不在乎社会能不能容忍。”盛归砚大方坦荡地看向自己的母亲：“我只要自己的家人能够承认就好了。”

盛崎喝了口茶，沉默了半响说道：“要是我们一直不同意的话，你们怎么办？”

“那我就等，一年，五年，十年，你们总会同意的。”盛归砚神情认真：“而且就算你们不同意，我和灿灿的日子是我们自己的，我们还是一样过。”

李紫歇转头悄悄看了一眼盛归砚，他说起这些话来的时候面容沉静，越发像他的父母，他想了想，终于也开口说道：“伯父伯母，我知道让你们接受自己的儿子是同性恋很难，我也理解你们的心情，但是我真的很爱他，我是想要和他结婚的。”

盛归砚惊讶地转过头看着李紫歇，显然是没有想到他会开口。

“我们两个都是想要和对方过一辈子的，所以真的很希望能够得到伯父伯母的肯定。”李紫歇看向盛归砚，握紧他的手，问道：“对吧？”

盛归砚怔了一下，然后笑着点头道：“当然。”

边竹看着两个小孩，她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儿子，她知道儿子虽然在外面表现得像个纨绔子弟，但是实际上的性格和她和他父亲一脉相承，是个骨子里感情淡漠的人，所以当这样深情的盛归砚出现在眼前的时候，她有种迷茫的感觉，她做的是正确的吗？

如果儿子喜欢，性别真的有这么重要吗？

她想到前几天和申钰一起喝茶的时候，申钰说的：“我一开始也接受不了，灿灿是小悦唯一的儿子，我怕他走上这条路会受到伤害，但是后来我又想，如果他和阿砚真的是非彼此不可的话，那么现在我反对，不就是我先给他带来伤害了吗，我对他没有别的期望，就希望他能够快快乐乐的，之后因为他选择这条路产生的不好的后果，我都会帮他摆平。”

“做父母的，不就是这样吗。”

边竹手指摩挲着杯沿，看着自己的儿子，脸上是藏不住的欢喜，明显是被李紫歇对他们感情的争取高兴到了，她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低下了头。

盛崎将妻子的软化看在眼里，他眼神望向盛归砚，盛归砚也看向他，两个人眼神交汇的一瞬间，盛崎知道了儿子的答案。

始终如一。

“先一起吃饭吧。”盛崎深深叹息。

盛归砚眼睛一亮，他知道这是父亲退步了的意思，他牵着李紫歇的手笑道：“谢谢爸！”

李紫歇也连忙说：“谢谢伯父伯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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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承认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