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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舟生!”韩祁从身后拍了一下许舟生的肩膀,许舟生正在和人说话,被他吓了一跳,回头一拳打在他胸口,笑道:“吓死我了你。”
韩祁穿着一身定制西装,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看起来就是一副斯文败类的样子,他刚忙完一个大案子,想着好久没跟许舟生聚了,一下庭就赶来找他,还被捶了一拳头,无奈道:“你是兔子啊,这就吓到你了。”
许舟生翻了个白眼,他看着远处的咖啡车,朝上面的李紫歇招了招手,叫道:“灿灿,过来一下!”
韩祁一眼就认出了李紫歇,他显然误会了什么,大惊失色道:“不是许舟生,你连阿砚墙角都敢挖?”
“而且你什么时候同性也能接受了?”韩祁看着跑过来的李紫歇,紧张地说。
“什么七啊八的。”许舟生搂过李紫歇的肩膀,和韩祁郑重地介绍道:“介绍一下,这是我表弟,李紫歇。”
“韩先生好。”李紫歇带着笑容和韩祁打招呼,他和韩祁见过几次,没有那么陌生。
“表弟?”韩祁怔了一下,奇怪道:“阿砚老婆什么时候变成你表弟了?”
又是一通解释不必多说,韩祁听完后摇头感叹道:“这命运还真是......”他看着许舟生问:“那阿砚知道这件事吗?”
“当然知道了。”许舟生抱着臂看着韩祁道:“要不是他,我还没这么快找到灿灿。”
“那阿砚呢?怎么不见他?”韩祁环视四周没看见盛归砚的影子,许舟生随意道:“他肯定在公司啊,今天是工作日。”
“那阿砚在上班,小李怎么在这里?”
“我也是来上班的。”李紫歇自觉地回答道,他指着远处的咖啡车说道:“我现在在做咖啡师,今天许先生的俱乐部订了咖啡车,我来支援的。”
李紫歇说完后许舟生便一直看着他,也不说话,他意识到什么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笑道:“不是许先生,是哥哥,哥哥的俱乐部。”
“这才对嘛。”许舟生满意地点点头,他拉着韩祁说:“正好你来了,等下我们去和阿砚一起吃晚饭,你也一起呗,多久没见你这个大忙人了。”
“行啊,去吃长安路那家新开的铜炉火锅呗,听我事务所那些小姑娘说还挺好吃的。”韩祁搂着许舟生亲密地说道。
“灿灿呢?火锅行吗?”许舟生转头问李紫歇,李紫歇点头:“我吃什么都行的。”
下午韩祁和许舟生玩了几圈就带着李紫歇去青盛找盛归砚,正巧遇上盛归砚开完会准备下班,他看见李紫歇眼睛一亮,连忙快步过去牵上了李紫歇的手,黏黏糊糊地问道:“就下班了?”
“哎哎,我们俩还在这里呢。”许舟生无语道:“能不能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似的,不知道的以为你俩多久没见了。”
“今天累不累?”盛归砚完全忽略了面前的两个发小,温柔地看着李紫歇问道。
“不累,比在门店轻松多了。”李紫歇抬头看着盛归砚,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谈恋爱的人真可怕啊。”韩祁小声在许舟生的耳边说道,而许舟生正在想,怎么自己家的白菜就被盛归砚这头英俊的猪给拱了。
一行人开车前往了火锅店,开了个包厢坐了进去。
李紫歇仍旧像从前一样,安静地吃着盛归砚给他夹的肉,耳边听着他们说着自己听不懂的话,只不过这一次不同的是,许舟生总是试图把他拉进他们的谈话里,而李紫歇也很配合地乖乖说着自己的看法,虽然大多时候他的观点都和这些人不一样,甚至说是过于不同了,让他们无恶意地发出笑声。
李紫歇从小的生长环境和他们这些富家子弟可以说是截然不同,看问题的方式和立场自然也是南辕北辙,但是一顿饭下来,李紫歇能够明显地感觉到他们在迁就自己,三个能说会道的公子哥捧着你的机会可不是人人都有的。
李紫歇面上带着笑容,心里感觉很温暖,并不是因为这顿饭,而是因为他感觉到了友情的样子,他们不再是因为他是盛归砚的情人而对自己施舍目光,而是因为他们承认了自己和盛归砚的关系,他的朋友也自然就变成了自己的朋友。
他们是平等的。
这让李紫歇感到很新奇,他从长大以来就是独自一人,因为捉襟见肘的生活环境,他根本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去经营友情,这导致他活到现在一个亲密的朋友都没有,他也逐渐习惯了这种漂泊无根的日子,可是现在他坐在盛归砚的身旁,听着他们说笑。
这个场景让他感觉到好像真的跨过了掣肘他的过去,迈向了新的人生阶段。
一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一行人在长安路的路灯下告别,李紫歇最后还是住回了和盛归砚住的那一间公寓,申钰也没有阻止,只是和他说每周都要回家去吃个饭,李紫歇感恩地同意了。
车子缓慢地开在街道上,已经快要到九点了,京城正是晚高峰,堵车堵得人心烦,不过车子里的两个人倒是心情还好,盛归砚开着免提在处理工作,李紫歇放松地侧脸看着京城繁华的夜晚,这一年就像是开了快速键,他的人生天翻地覆。
“灿灿,看什么呢?”盛归砚挂断电话,将手伸过去握住李紫歇的手,随意自然地问道。
李紫歇回过头笑着说:“没看什么,就是觉得这个城市的夜晚蛮漂亮的。”他感叹道:“我就是这样一个夜晚遇见你的。”
“怎么,开始回忆往昔了?”盛归砚调侃道。
“嗯。”李紫歇看着盛归砚点头道:“想想真的和梦一样,阿砚,遇见你就像是给我的人生开了一个简单键一样,现在想来还是很不可思议,你怎么会喜欢上那时候的我呢?”
那时候的李紫歇,兜里连五百块钱都没有,一眼看的出来的窘迫和平凡,除了脸之外实在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地方,可是盛归砚能见到的美人难道还会少吗?
盛归砚轻轻笑出了声,他揉捏着李紫歇的手指,笑道:“为什么不会?我见到你的第一面就注意到你了,你穿着星光的制服,接过我的大衣,那时候我就想,这个新面孔长得可真不错。”
“只是因为脸吗?”李紫歇真实地好奇道:“可是你看过的漂亮面孔肯定很多啊,我一定不是那个最亮眼的。”
“怎么不是?”盛归砚反问道:“你对自己太没自信了,灿灿,你就是我见过最亮眼的。”
“你是不是怕我吃醋?”李紫歇看着盛归砚笑道:“我还是对自己很有自知之明的,至少我没有娄小姐好看。”
“还说你不吃醋?”盛归砚伸手捏着李紫歇的脸颊,装作凶狠道:“现在倒是变得牙尖嘴利了。”
李紫歇在座位上笑成一团,他才不会吃娄小姐的飞醋,毕竟在这个选择里,盛归砚可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他。
他不说,不代表心里不明白。
盛归砚在选择里,从来没有放弃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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