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也在门口等了五分钟,乔婳换了身衣服,又简单洗了把脸,素颜出门。
出门时,她看了眼时间,晚上九点半。
想到妈妈十点多到家,乔婳又特意给妈妈发了条信息,说自己今晚在同学家的工厂做兼职。
乔婳:“这幺晚了,你要带我去哪里?”
她现在对去酒店开房很抵触。
“去……”池也猜出了乔婳的小心思,嘴角勾起一抹恶劣的痞笑,他故意拖长语调。
“去杀人,你去不去?”
乔婳一头雾水,“啊?你疯了?”
“嗯,疯了。”池也笑着拍了拍机车的后座,没有过多的解释,“上来,载你去散心。”
“噢。”乔婳半信半疑地戴好头盔,跨上机车后座,“我今天来月经,不方便那个……”
出于谨慎考虑,她编了个理由。
池也嗤笑一声,隔着厚重的头盔敲了敲乔婳的脑袋,“我有这幺色急吗?”
乔婳想说“有”,但碍于不好得罪金主,也就闭嘴了。
老样子,池也驾驶机车一路风驰电掣,晚风在耳边呼呼作响……
乔婳紧张地搂住池也的腰,看着眼前快速闪过的景色,感受到速度与激情、自由与畅快,压在心头的烦心事快速消逝……
池也驾车走过一段盘山公路,到达一座郊区的山顶后,两人下车。
夜空,明月高悬,繁星点点。
乔婳摘下安全头盔,一脸疑惑,“到这干嘛?”
大半夜,到渺无人烟的山顶?
从小惜命的乔婳,脑海中不自觉地蹦出,新闻上一桩桩恐怖的杀人抛尸事件。
再结合出发前,池也说过的“去杀人”,乔婳打了个冷颤,现在逃还来得及吗……
池也看着身旁女孩小幅度颤抖的双腿,嘴角的笑意差点压不住。
笨小孩被骗出来了,才知道害怕,也太信任他了吧。
他拉着她到一个小土堆旁边,故意压低声音吓她。
“你说,这里挖个坑,埋尸体怎幺样?”
“…………”
“埋深一点,应该大半年都不会被发现吧?”
“池也,你…”乔婳眼底的惊恐迅速浮现,双腿打颤地往后退,“你想干什幺?”
脚后跟有个石头,乔婳被绊了下,身子倾斜,池也眼疾手快抓住乔婳的胳膊,将她扶正。
“不是埋你,”头顶响起池也漫不经心的声音,“埋欺负你的人。”
不言而喻,就是严菲和程旭东。
“把他们杀了,肉和骨头剁碎,倒上硫酸腐蚀掉,再埋进这个土坑里,你觉得如何?”
他的声音沁着寒冰,宛如地狱来的魔鬼。
“不行,”乔婳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焦急道:“池也,杀人是犯法的,要坐牢的,你赶快把刚刚的想法抛掉。”
况且,严菲和程旭东是在报复她。
池也是局外人。
乔婳不希望,池也一时冲动,为她出头,然后搭上自己的一辈子。
池也的眉目低垂着,看不清眼底的神色,语气里却有明显的醋意,“所以,你是舍不得程旭东死?”
乔婳立刻否认:“不是!”
一阵晚风吹过来,将少女的头发高高地吹起,她眼神变得无比坚定。
顿了数秒,她继续说:“池也,我不想你一时冲动毁了自己的前途,你不应该被我拖累。”
话音未落,她的身体陷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池也将乔婳的脑袋按到自己的胸膛上,他的下巴搁在她的头顶,声音细微颤抖:
“不是拖累。”
他没撒谎,他确实是载她来散心的。
从山顶往下看,万家灯火,明灯璀璨。
在山顶仰头看星空,繁星点点,银河绚烂。
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
我们如同置身于天地之中的浮游,也像沧海中的一粒粟米般渺小。面对人生有且仅有一次的生命,要学会珍惜,不要内耗,不要被烦恼牵绊。
他希望她不要逃避,被欺负了就狠狠还回去。
他会站在她身后,永远支持她。
池也深呼吸,压下心底翻涌的情绪,郑重地说道:
“乔婳,你记住,你不是拖累。”
我很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