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明十三年

-----正文-----

哭了好半天，招福才止住哭声。宋铮摸着他的背，看他哭好了，就准备送他回去。

“将军！”帐帘被人从外掀开，赵清煊打不走开，一脸严肃。视线看到招福，就一顿。

“说吧。”

“将军，”赵清煊为难地看了一眼，“泰安帝崩了。在洵琅山自去冠冕，以发覆面。皇后及皇子公主皆被他所杀。京城，失守了。”

“嗯。”

“将军，”招福扯了个笑容，“我想去拜祭陛下。”

“好。”宋铮站起身，吩咐道，“把所有人都喊醒，在西北方向置桌上香，给泰安帝敬灵。”

卯时一刻。夜色浓重，天欲破晓。

边关风正紧。西北方向燃了三炷香。

“一拜——”

乌压压的人整齐划一发出哐当哐当声。

窗边扒着个清秀灵动的少年，脆生生地喊道：“平远哥哥，你来了呀！”

“二拜——”

乌压压的人整齐划一发出哐当哐当声。

“镇远将军，”床上慵懒躺着的帝王，笑道，“朕如此提携将军，将军可要好好报答——将军想这样？可我不想。我要将军——提携玉龙为君死！”

“三拜——”

乌压压的人中隐约传出哭泣声。

“陛下，但使国泰民安，海晏河清。”

天光已露出一线，宋铮恍惚想到多年前朱洛书送自己拔军的那天，也是这般光景。

……

泰安十四年十月，泰安帝崩于洵琅山，临终有“朕无颜面见祖宗”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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