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什幺要杀他，还有那个什幺？马、马……就老马的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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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为什幺要杀他，还有那个什幺？马、马……就老马的丫头。”小刘的身子缩在一起，表情严肃地肯手指甲，跟他看电视剧到关键剧情的动作如出一辙。

马慧梅是自找的。

兰文德是外乡人，与村民唯一的共同点就是脚上林二买的新胶鞋，为了不引起怀疑，他自称林二的远方表亲，跟着他上田干活，下地喂鸡。村民们疑窦重重，但没人在乎这个痴呆单身汉的安危，所以也没人过多留意，除了老马的女儿。

她是个法令纹深重的待嫁老女人，常年坐镇在老马家楼下的种子铺里，无论上午还是下午，总裹着一条大花棉被小憩，肥腴的肉一圈一圈堆叠在躺椅上，柜台上油乎乎的苍蝇拍沾着数只腐朽的尸骸。林二的鸡鸭就在这里转卖，由老马在赶集日采购种子的时候统一挑到镇上卖。马慧梅讲话声音大而尖厉，尤其是碰到刚睡醒的时候，林二运气不好，每次都撞枪口上。她收购家禽的价格相当不合理，林二嘴里却只念叨棉被上的大红花真好看。那天他们照常出了种子铺，走在土路上，林二又在碎碎念那些红花，兰文德懒得搭理，他往后望，村口歪脖子的路灯上飞来一只乌鸦。

林二喜欢红色，他的眼里只有红色。下雨的晚上，他会踩在课桌上——这是隔壁村小教美术的老教师送给他的辍学礼物，那时候林二的奶奶死了，再没人付得起他读书的那几十块。他后来去看望过老师，被陌生人堵在门口，轰了出去，在咒骂声中，林二得知那个老师早就退休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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