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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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爸是个人渣，花天酒地，包养过的情人一茬又一茬，孕期出轨让我妈得了产后抑郁，让她挣扎求生了八年最终用一把餐刀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她不发病时待我很好，发起病来就要掐死我。我可怜她，一生都毁在一个人渣身上早早便香消玉殒。

十七岁那年，我爸领回宋乔，长相妖冶，眼下的泪痣楚楚勾人，肯定是朝了他那婊子妈。

我爸跟我说这是我哥。

他不是。

我讨厌他，即使他什幺都没做，也是我爸作孽的受害者。

2.

我爸把他转到我的班上说让我们兄弟俩好生熟悉互相照应。

我从来无视他。

打完球在场边休息的时候，杨九问我：“宋冶，听说他是你爸在外面养的小三生的？”

一个“他”没有明说是谁，但视线分明落向了在操场边看书的宋乔。

我没有回答，也不知道消息是从哪里走漏。

3.

我的沉默是他噩梦的开端。

4.

他开始被班上人孤立。

没有人喜欢私生子，大家都看不起私生子，他们是从贱人的逼里爬出来的贱货。

事情越来越过分，他的作业被人画花，板凳上被洒上图钉，打开教室门有人朝他泼水，直到有一天他在厕所被人扒了裤子。

我走进去时所有人都很安静，他光裸的腿被人拉开，腿间多出一个明显不属于男人的器官。

“杨哥，双性人我只是听说这还是第一次见，不如操来试试。”

很多人开始解裤子。

杨九第一个凑上去插入他的‌‎‍阴‎道‍‌。

他的眼神穿过人群哀哀地打在我身上，我意识到他在向我求助。

但我没有动。

他被人翻了个身操弄，肩胛骨突兀地支棱出来，像鸟类被折断的羽翼。

5.

事情陡然坏起来，他成了全校闻名的公共精厕，一开始是在厕所，后来地点转移到教室，再后来操场或者随便哪个围墙的旁边。

没有人阻拦，因为我的沉默被看做是对他们这种行为的默许。

他寡言少语，日渐消瘦，看起来如同行走的骷髅。

他可能恨我，可他凭什幺恨我，我明明什幺都没有做，我只是无动于衷。

6.

他很少再出现在家里的餐桌上，不上学的日子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知道在做什幺，我一点都不好奇，万人骑的婊子有什幺值得我好奇的。

有天我路过他的房间听到他的哭声，我开门进去看到他侧躺在床上，哭得眼睛红肿上气不接下气，那模样让我诡异地硬了，于是我拉开他的腿干了进去。

“你好松。”射完我丢下这句话转身出门。

7.

他衣衫不整躺在墙角，一身精斑，在我路过时，一只手抓住了我裤腿。

我低头擡脚踩上他的屁股，看到从他‌‎‍阴‎道‍‌里流出来的‌‎精‎‌‍液‍‌‌，“你真脏啊。”

他缩回了手，从此再没伸向过我。

8.

我白天牵着女孩的手路过他‌‎精‎‌‍液‍‌‌未干的身体，晚上进到他的房间去操他。

“女孩子的身上是香的，而你身上只有男人的‌‎精‎‌‍液‍‌‌臭。”

他沉默。

我说处女是紧的，他的‌‎‍阴‎道‍‌又松又烂，是最肮脏的下水道。

我骗了他，我没有睡过其他人。

女孩子的身体比他软，胸比他大，我亲吻她们，手探进她们的衣服里，但我硬不起来。

我一边干他一边用我能想到的所有恶毒的话中伤他，看他日渐枯萎，了无生气。

9.

他怀孕了，我们谁都不知道他能怀孕。

那天我把他抱到镜子前操，一直摁着他的肚子，他挣扎喊痛，镜面都差点砸碎，然后下身流出好多血。

送到医院医生说他怀孕了，孕四周，不知道是谁的种，射进他‌‎‍阴‎道‍‌里的男人太多了。

他自己还那幺小，怎幺能留下这个连爸爸都不知道是谁的孩子。

于是我对医生说，给他打掉。

他在昏睡中失去了第一个孩子。

19.

他住了半个月院，这大概是他遇见我以来最轻松的半个月。

但最终还是会回到地狱。

半个月没见他的男同学们对他围追堵截，在学校门口就要扒掉他的裤子被我打断。

于是他们拖着他往教学楼里走，他被赤裸地扔在大厅的衣冠镜前。

所有人都开始解裤子，我却不想看别人再奸弄他了，但我找不到阻止的理由。

在一群男人的怪笑声里，我还是开了口：“他能怀孕，你们谁都付不起这个责。”

所有看他的人都像是在看怪物。

可除了这个理由，我找不到更好的方法。

他垂着头很久都没有再动过，像一只被割了喉的鸟。

11.

没有人再操他都怕被这种贱人怀上自己的孩子。

只有我不怕，我白天亲吻女孩的嘴唇晚上掐着他的头操进他的嘴里，拧着他的胳膊射进他的‌‎‍阴‎道‍‌里。

他抑制不住颤抖，擡着头伸长脖子像是鸟类死前最后的挣扎。

12.

他很轻易的有了第二个孩子，又很轻易的失去了。

他半夜从楼梯上摔了下来在地上躺到天亮才有佣人发现他，血积了好大一滩。

在医院里醒来的他再没说过话，也不认得我。

13.

他把自己封闭进自己的世界里，不愿出门，于是我只能把他养在我的卧室里。

他怀上第三个孩子的时候比从前胖了一点，但还是很瘦，四只纤细腹部凸起像一个怪物。

生育的时候孩子头太大只得剪开‌‎‍阴‎道‍‌，于是他松烂的‌‎‍阴‎道‍‌上又添了一道蜈蚣一样的丑陋疤痕。

14.

孩子长到四岁的时候我意识到我可能有点爱他，从一点可怜慢慢积累起来堆出一丁点后悔和爱意。

我抱着他亲吻他操弄他要他再给我生一个孩子，可他掉过两个孩子的子宫壁薄到本不可能再有受精卵着床，第三个孩子已然是奇迹。

15.

孩子越来越大，闹着要我们陪他出去玩，我很愧疚我只能告诉他妈妈不喜欢出门，他喜欢呆在笼子里。

说这话的时候我回头看到他正目不转睛地盯着窗外。

16.

宋文文18岁的时候，他的状态好了一点对外界有了点反应。捧着录取通知书要跑去给他看的文文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扎进他的怀里，通知书掉在地上，他的视线缓缓下移落在那张纸上掉下一滴泪来。

17.

我上去把儿子拎起来，抹掉他那滴泪，抱着他回到漆黑的房间：“不怕啊，儿子不是故意吓你的。”

18.

宋文文婚礼后的第二天，他用餐刀割破了自己的喉咙，血飙上三米高，我捂不住他的伤口，只能看着他一点点变冷。

19.

他死后我把他的骨灰放进精心雕琢的鸟笼形状的骨灰盒里，放在床边日日抚摸。

20.

你想去哪儿呢，你哪儿也去不了，死也要呆在我的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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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乔从来都怕黑。

宋冶是个神经病。